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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/0408～0409

※「姑媽」是我的旅行小夥伴暱稱

　　南京原先之於我相當陌生，和同學朋友提及該去哪些地方時，這個城市出乎意料獲得推薦和肯定，答案相對新奇，當下眼睛一亮，心裡也默默將「南京」記下。

　　先前提到多次，實際旅程路線與最初規劃相差許多，邊規劃邊修正、邊走邊玩邊調整。原先打算上海進出，結果取捨之間被捨去了，南京就在無數次和姑媽來往討論之後，定案成為此次清明江南行的最後一站。加上出發前那陣子和姑媽沉迷於電視劇《一把青》，因著劇中角色來台前所處城市的緣故，期望值疊加，也添加幾許入戲太深的情懷。

　　旅遊路線側重姑媽追求的「民國風」，兩天一夜的時間實在太精華了，去的全是觀光重點。

　　南京之景，將快要對江南水鄉審美疲勞的我們拉出，非常即時掐在精準的點上，使我們能對水鄉的美好留有念想。

　　時光青年旅舍鄰近總統府，位處雍園民國建築群中，旅舍亦為當時的官邸，現改為複合式經營，前段是咖啡廳、後段才是客房。入住櫃台人員是三位年輕有朝氣的女孩，填寫資料時和我們說，這兩天入住的臺灣客人很多，而且也熱心介紹鄰近可以參觀的去處。

　　晚上我們到秦淮河畔的南京大排檔用晚餐，候位客人爆炸多，店員很有意思全是清末民初的那樣打扮，領著入座的、協助點餐送菜的、專職招待的，從服裝差異就能辨別身分。諾大的用餐空間，上頭懸著燈籠寫著菜餚名稱，前頭小舞台一對男女表演評彈，場面熱鬧極了，大約類似主題式熱炒店的概念。

　　南京人愛吃鴨，來南京必吃鴨。點餐時也自覺點了滷鴨頭和鴨油包，打算隔天再找鴨血粉絲湯來吃。菜品口味大致不錯，重在用餐氛圍噱頭十足，近用餐完畢時，那個官人員外打扮的中年男子穿梭其中，入座時給我們領了位印象深刻，他的裝扮等級獨一無二，難以辨明職責身分，總之看起來有點閑散。

↑ 「赤豆酒釀元宵」 很對我的口味很好吃～單獨給它一張

　　姑媽在他經過時要求合照，這位精明的男子，反要求姑媽先替他打賞。每張餐桌的小立牌都有寫著這個「打賞」活動，大白話意思是給小費。合照完又觀察大叔一會兒，算是看明白他滿場竄的忙些什麼，先問大家用餐還滿意嗎？再求給打個賞。

　　離開大排檔，外面是熱鬧的夫子廟街區，沒有驚奇之處，找不出歷史痕跡，形形色色商店林立，看多了大同小異。走於橋上，腳底下的就是秦淮啊！如今夜泊秦淮，河道兩側早已無酒家無鶯燕聲語，任憑想像飛騰使勁望穿也只能窺見繁盛一隅──街角趕赴江南貢院的書生奔走，烏衣巷口王謝之堂終成百姓家，雅士大夫了無蹤跡，有天換了、沒了這些名字，那就真真正正沒入歷史洪流了。

↑ 秦淮風光

　　走過一段，我們進到一間本地便利店買水，姑媽給她哥買了南京菸，遽聞各地菸品都略有差異。往前便是旅舍姑娘給我們推薦的「老門東」，鄰近晚上十點，店家已打烊熄燈，僅有幾盞燈籠、疏落的行人，反倒喜愛這份靜謐，數小時間從蘇州轉換到南京，還在適應的身與心總算感到舒坦。我們坐在樹下說些好玩的話，說了哪些記不清，眼前的景色也看不清，但記得漆黑中的橙紅燈光。

　　老門東的一側末端有個守衛亭，有個老伯獨守其中，深夜時分等待打車師傅，攀談老伯，起初老人家口音濃重難以辨清，連他透過小螢幕觀看的影片劇名，都需來回說三趟才能理解。我們同口音形成默契後，他話匣一開可聘美歷史學家，從吳越至宋朝，鄰近一帶的故事皆能悉數。老伯說建物兩成真。道別後他還必須值班到隔日早晨八點。

↑ 入夜後的老門東

　　夜晚的1912與白日的1912是兩種截然的樣貌，酒吧一條街與歷史街區。本想直接回旅舍休息，打車師傅建議我們到1912逛逛，直說步行回旅舍只有一小段路，要去得這時候去才熱鬧，白天啥都沒有。原先是安排於明早的行程，夜晚十一點多去那，心中多少有些顧慮，師傅一再強調南京很安全的。

　　最後還是讓他放我們在1912下車。兩層樓的民國風建築大都敞著大門，裏頭透出點點聲光，酒氣混雜菸草，大聲交談或高聲歌唱。各地酒吧的本質應該相似，卻又流露說不上來的地方特色，如同人之氣質那般很難具象化。

↑夜晚的1912──酒吧一條街

　　我們並不洋氣，靠近某間店，被招呼進去看看價目表，聽聽放飛自我的客人歌聲又走了出來，酒水價錢超出我們預算，另一點覺得沒有足夠吸引人停留喝一杯。外頭兜轉一圈，姑媽開啟百度地圖回旅舍，周遭確實不少警察巡視，約是害怕有人酒後滋事。進到小巷為另種面貌，街燈間隔拉大，幾乎無行人，僅剩寥寥幾間像是賣夜宵的小舖，沿路走得提心吊膽。